第24章 团建
不想去，为什么不拒绝呢？
因为南枝并不是天池的员工，严格来说，她是病秧子个人聘请的贴身保镖，所有关于职场以及职场中的这些身不由己，他们的经验和她的经验很是不同。
她惦记着那些女员工的牢骚，慢慢走回办公室。
“枝姐，吃饭了。”
病秧子和何助理已经坐定。
何晋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：“怎么了？遇到什么问题了？”
“啊……”犹豫了一下，该不该将这事说出来，“哦，没事。”转念又想，自己毕竟不是天池集团的人，贸然开口，说不定会惹人烦吧？
没想到吃饭的时候，何晋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事。
“本周五下午，总经办和人事部要联合团建。”
“团建？”病秧子问，“你今年去吗？”
何晋摇头，“怕大家不自在。”
病秧子点点头，“好，让领队注意安全。”
对话到此为止。
就像是被狂风卷起的某一片落叶一样，只是随风游行了一截，最后归于尘土，没有造成任何改变，没有变或涟漪。
下午病秧子有一个国际视频会议要开。
南枝和何晋候在边上。
何晋突然把头一低，主动问：“刚刚我们提到团建时，我看到你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。怎么了？”
南枝抿了一下嘴，犹豫。
“你也想去？”
“不是。”
于是她把听到几个女同事在厕所里抱怨的事说了出来，但她既没有说是哪个部门的，也没有说是哪些人。
何晋听完，站直身子，交叉手臂，认真思考了一阵。
“这事是我疏忽，我来处理。”
“行程都定好了，临时改的话，会不会很麻烦？”
何晋摇头，“相信我，这点事我还是可以处理好的。枝姐，下次再有这种事，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。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，别这么客气。”
南枝眨了眨眼睛：是啊，都共事六年了。可她却连他每年不参加团建这事都没注意到。
病秧子开完会，朝他俩走过来，有些好奇：“聊什么呢？”
何晋主动将团建的事说了。
病秧子沉吟片刻，言简意赅：“先发布一个调查问卷，让大家自己选，想去哪团建。告诉大家，愿意去就去，去的人这两天就当带薪休假。不愿意去就正常休假。”
何晋点了点头。
病秧子转身走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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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公告很快发出。
傍晚时南枝又去了趟厕所，刚走到洗手池边，一道人影就急匆匆地凑了过来。
南枝因为职业习惯，本能地往边上撤了两步，定睛一看，竟然是琪秘书。
对方径直往她怀里塞了一盒巧克力。
南枝不解地看着她。
“南小姐，团建的事是你帮忙说的吧？”
南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“太谢谢你了！这是大家托我送给你的！”
“……不用啦。”
“要的要的，真的，我们一片心意，你不要嫌弃就好！”
在厕所里送吃的……
南枝挠头，又怕和她僵持，索性接过，“那好吧。”
她回到办公室子，病秧子自然一眼就瞧见了她手里的东西，停下敲击键盘的手，有些震惊。
“你……捡的？……厕所？”
她失笑，“团建的事，女员工送的。”
“那她们可送错人了，应该送我啊！……给我吧，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？”
“可是，我是在厕所里接到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洗手台边。”
“哦那还好。”他松了口气，“琪秘书吧？就她会干这种蠢事！”
“……”
他一脸嫌弃，“我就知道！”
“你不嫌弃啊？”
“有一年，我为了躲我外公，在厕所吃光了一整个小蛋糕……我没那么矫情。”
南枝这才将巧克力递出。
就在这时，何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。
他要请假。
理由是他的爷爷现在在医院里，院方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，他必须赶回见何爷爷的最后一面。
病秧子急得一下站起，“我跟你一起回去！”
“不行，你明天上午还有个很重要的并购案会议，对方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约上的！”
“你在开什么玩笑，那也是我爷爷！”
“爷爷已经进手术室了，你现在赶回去也于事无补。”
病秧子急得额头冒汗。
何晋仍在坚持：“至少把明天早上的会议开完。”
“……那行，”他沉吟道，“放心吧，爷爷身子一向硬朗，一定会挺过去的！”
“好！”
“你快走啊，别磨蹭了，有什么情况立马给我发消息。”
“好，我会在路上整理好手上的事务，再发给琪秘书。”
病秧子点点头。
到了次日，病秧子收到消息，何老爷子手术成功，但还未脱离危险，目前正留在ICU中观察。
因为老爷子一直昏迷不醒，所以何晋给出的建议是让病秧子先把手头的工作全部安排好了，在周末时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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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下飞机，就收到何晋发来的地址定位。
他俩只有一个行李箱。
南枝拖着行李箱跟在病秧子身后。忽然耳中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，她停下脚步，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了一会儿，终于识别出了一个“了不得”的身影。
病秧子自上了飞机就一直心不在焉的，这会儿一时没觉察，只自顾自地朝前走着，走了好大一截，忽然意识到不对，这才停下脚步，猛地回头，看向南枝。
南枝没说话，只是平静地保持着手里拍摄的动作。
她心里知道，凭借他俩的默契，病秧子只会等，不会多问。
果然，她拍摄完了，走上前，凑到他身边时，他才追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南枝拿出手机，递到他面前，他点开视频，看了十几秒后，瞪起眼睛：“这么说……我妹被绿了？”
南枝赧然，“虽然镜头里两个人举止的确有些过分亲密了，但这个应该不能算实锤的证据吧？”
病秧子抬头朝那方向望了一眼，目送镜头里的两位主角挽着手、满脸甜蜜地走向检票口。
“喜欢偷腥的猫总会露出马脚。找老五，他会搞定的。”
南枝点点头，其实她心里想的也是这么回事。
他抬手看了看表，“快走吧。”